【常委宣传部长中心组研讨发言】群众文艺应该回归到群众中去
群众文艺,按笔者的理解,应该是由群众创作、群众表演、表现群众生活的文艺作品。其与专业艺术的重要区别在于:一是“姓‘群”,即以群众参与为基本特征,以表达群众喜怒哀乐为基本内涵。二是为“艺”,即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充分展现群众的艺术创造力。作为我国文化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群众文艺在满足群众文化需求、增强精神力量、促进社会和谐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为繁荣群众文艺创作,原文化部于1991年设立了“群星奖”。作为国家级群众文化艺术政府奖,“群星奖”自设立以来,极大地激发了广大群众的创作积极性和艺术创造力,推出了一大批群众喜闻乐见的精品之作。这些作品大多来自基层,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地域特色,同时折射出地方群众文化的发展水平。
近年来,随着公共文化服务的高质量发展,各地群众文艺创作也如火如荼开展,进入了一个空前繁荣时期。而伴随着文艺创作的繁荣,一些地方的群众文艺创作却出现了一些“脱轨”的现象,开始偏离群众文艺为群众的正确方向,引起了笔者的担忧。根据观察,这些现象既有老问题,也有新情况,归纳起来,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群众文艺创作政绩化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各地逐渐加大了对文化的投入。打造文化软实力,提升地方文化的知名度和美誉度,促进可持续发展,已经成为各地决策者的共识。文化工作受到空前重视固然是好事,但一些地方在实施群众文化建设的过程中,把群众文艺获奖作为文化建设成果的硬核指标,其中就包括了“群星奖”。而与“摘星”愿望相反的是,为了规范各项全国性文艺评奖,2015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国性文艺评奖制度改革的意见》,原文化部对“群星奖”评奖办法进行了改革,设奖数量大幅减少,获奖难度大大增加。于是乎,一些地方为了“摘星”,制定出台了五花八门的以获奖为主要目标导向的群众文艺创作激励政策和措施。虽然办法不一、力度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价值取向:获奖为王。在这样的导向推动下,群文部门获奖激情高涨,于是出现了“千军万马冲高峰”的壮观景象。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不正常的现象,具体表现为:
一是拼命砸钱,不惜代价。群众文艺的属性,注定其是以较小的投资规模,获得最大的社会效益。优秀群文作品具有小投入、小制作、小作品、大情怀的特点。但笔者观察到,近些年一些群文作品的资金投入越来越大,舞台上过度包装的作品越来越多,演出服装越来越华丽,一套服装要几千元,音乐、舞台作品开始使用大型道具,甚至连曲艺这种最为灵活便捷的艺术体裁,也出现了挂大吊景对剧情加以渲染的情况……有些经济发达地区,一个参赛节目的资金投入动辄几十万元,有的甚至上百万元,投入之巨,令人咋舌。而这些大制作、大包装的节目,除了能在设施较好的剧场参加比赛外,在一般相对简易的群文舞台上根本无法演出,其功能性可想而知。
二是偷天换日,鱼目混珠。笔者认为,纯粹的群众文艺作品应当产生于群众之中,具有自发创作性质。群众文化部门在服务过程中,发现好的作品种子,应给予经费补贴,再加以辅导提升,从而形成优秀作品。而现在一些群文单位,为了冲奖,由领导拍板决定创作命题,然后外请专业领域的专家进行创作、导演、制作。不仅如此,有的甚至连演员也是全部“打包”外请。这样的运作模式,也是出现群文作品投资巨大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此搞文艺创作,不仅背离了群众文艺创作的目的,同时也破坏了群众文艺舞台的公平竞争。这样产生的作品,即使获了大奖,也不代表其地方群文创作真正繁荣、实力真正强大。
三是奖牌上墙,“刀枪入库”。“群星奖”和各地为与之接轨而设立的群众文艺奖项,宗旨是为繁荣群众文艺创作,评选出的获奖作品,应具有导向性、示范性作用,其基本遵循是从群众中来,再回到群众中去,從而提升广大群众的审美追求。而在一些地区,节目获了奖,向上级汇报获奖情况后,象征性地演几场,然后“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把获奖证书挂在展示墙上,算完成了任务。这样的获奖,不仅无法产生应有的社会效益,更是对财政资金的极大浪费。这样的创作,同样是彻头彻尾的表面工程。
二、关注社会热点肤浅化
关注时代热点,唱响主旋律,讴歌新时代,是群文创作者肩负的职责和使命。在这一点上,群文工作者一直冲锋在前。在历届“群星奖”获奖作品中,都会涌现出关注时代热点的优秀作品。如在国家免除农业税的大背景下,表现调动起农民种粮积极性的锡剧小戏《吴二赖讨田》;在全国上下践行“两山”理念中,表现毛乌素沙漠地区的留守女性植树造林、与自然搏斗的舞蹈《毛乌素沙漠的女人》等,都是关注社会热点,讴歌时代精神的经典群众文艺作品。但近些年,群众文艺创作也存在着热衷于追热点,缺乏优秀作品的倾向。
2018年,笔者参加全国群文戏剧高级研修班,在翻看来自全国各地参会学员的作品时,发现其中80%的作品都是扶贫题材。当时正值我们国家全面打响脱贫攻坚战、奋力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关键时期,为时代鼓与呼,作品导向是正确的,但其中很多作品,从编剧技法上,作者不约而同地采用了驻村扶贫干部在驻村期间,因人际关系,引发夫妻、情侣间的冲突为手段构思故事,让笔者觉得匪夷所思。这是在生活中得来的,还是作者单纯为了追求社会热度,不积极深入生活,不作深入思考,在办公室闭门造车的结果?驻村扶贫干部,若出现这么多雷同的误会还了得?不禁令人深思。在3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峥嵘岁月里,涌现出多少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而犹如潮水般涌上舞台的抗疫题材作品,有多少能够真正留得下、走得远?以上种种,暴露出很多群众作品从创作者层面开始,就没有沉下心来深入生活、挖掘素材、认真思考、潜心创作,而是希望通过社会热度效应换取成功。在这样浮躁的心态下创作出作品,容易流于肤浅、苍白,只能昙花一现。
三、艺术形态追求专业化
有人认为,群众文艺是下里巴人。但笔者认为,群众文艺是用老百姓的艺术语言表达对生活的理解。通俗且蕴含大美,形成了群众文艺的基本风格。但近些年来,笔者在观看群众文艺演出时发现,很多作品出现了明显的形态转向,开始追求专业化,与群众文艺的风格越来越远了,比如:舞台表演越来越学院派,乐队构成越来越专业化,作品内涵越来越不好理解等。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我想有以下两个方面。
(一)群文从业人员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
随着群众文化事业的不断发展,对从业人员的要求也日益提高,大量艺术院校的毕业生被吸纳进群文队伍,成为群众文艺创作的新生力量。这些新鲜血液的注入,普遍提高了群文从业人员的学历层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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