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小月
在两个姐姐的搀扶下,苏飞含着首小心地向门外走来。
似乎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的缘故,说不出哪里不合适总归走路似有点别扭,不过这点点缺憾不会影响她的美丽动人。
雪白的婚纱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耀眼,薄雾一般的纱巾下那张以往淳朴的瓜子脸画了妆,白净的粉底覆盖了原先的红晕和黄色,嘴唇红的艳丽。
没化妆前是淳朴的天然的美,化了妆后又是高贵的华丽。
这天是2018年十月二号,这天苏飞出嫁了。
十月二号,不是怎么挑选的良辰吉日。
这里人不认黄历、不算生辰八字,他们将美好、困境、灾难全归于冥冥中的主宰的安排。
选这一天的原因很纯粹——正好国庆放假,两家的上学娃都可以参加。尤其是未来的小叔子正在读高一,就放三天假,一号到家,二号参加宴席,三号下午就得返校。如此二号确实再恰当不过。
苏飞的家离我家也不过三百米远。不过我俩此前并没有见过面。
一是我从初中毕业后一直在外地读书,即便回家也宅在家里看书或是看电视。二是信仰笃实的她的家人没怎么让她出门。
一个女孩子只能串个亲戚,偶尔在家人的陪同或知根知底的邻家的女孩一起买些用品。一个人或与“浪些”的女孩逛街都一定遭人说三道四。
村子里那群无所事事的婆娘,管不了自家浪荡的小子,唯在嚼这个嚼那个间寻找愉悦。
她们家有四个女孩一个男孩。男孩最小,是几个女孩之后终于盼来的。
她们家的女孩都招人喜欢,每个都会有几家提亲的。不过父母还是很有自知和远见。
太富有的不嫁,怕不把女儿当人看;母亲强势飞扬跋扈的不嫁,婆婆可是最容不得儿媳妇的;再有就是不知根知底的不嫁。
所以,三个女孩现在都嫁到本村了。最远的大姐回娘家的路程步行也不过二十分钟。
三个女儿里,就她识几个字。听说念过一年级。
2006年9月,村小学的教务主任和几个班主任走进苏飞的家——新学期开始,一向学习成绩挺好的苏飞没有来学校上学。
爷爷叫骂着——“丫头家家的,念啥个书“。边说边推搡老师们,让他们出去。在他眼中这些人是魔鬼,是专门来引诱他的小孙女下地狱的。
老师们可谓是秀才遇到了兵,愤慨但无奈,只好摔了胳膊走人。
苏飞坐在水泥的台阶上,看着吵吵闹闹的一群人,咽着泪水。
母亲看不过去,扯起女儿要去报名,爷爷追上去举起拄棍要打母亲。
“你打,你打一下,我拔了你的胡子”。这个不识字的母亲也愤怒了。
爷爷没敢打下去,母亲也没敢拉着她去报名。
就这样,她只念了一年级就早早的辍学了。一直待到今天,被娶到另外一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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