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蓝湛怎么会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魏婴回到公寓时,温平安早已在公寓门口等候他了。
“我也不知道,魏哥,我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屋里了。”温平安来回踱着步子,神色十分慌张。
“你容我想想他会去什么地方,”魏婴不住挠挠头,思来想去硬是想不到蓝湛会去什么地方。“无忧城并不大,我们打访一下周围的街坊邻居分头找,如果蓝湛未出城的话,我们一定会找到他。”魏婴假装安慰着自己。
“大妈,大爷,大姐,你们看见一个这么高,穿一身白衣,长得很是俊俏的男子路过此地了吗?”魏婴比划着,逢人便问。他和温平安几番周折,几个回合,仍然没有蓝湛的下落,两人身心俱疲地瘫坐在河边的杨柳树下沉默不语。
魏婴眼眶里浸着泪水,脸上表情如死灰一般。温平安第一次见他如此伤心落寞。
“温平安,你说蓝湛会不会真的离开了,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魏婴失望而伤心问道。
“不会的魏哥,蓝先生他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他不会悄然离开的。”温平安心里虽不知蓝湛是否还会回来,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魏婴。
“那你说他现在在哪儿,早上就走的,都快下午了还不见回来,他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魏婴情绪有些失控。
“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耽搁了……”温平安压低声音,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那孙二娘也真是的,人家不就拔她两根藕嘛,用得着不依不饶,拦住人家不放吗?”
“可不是嘛,你说那男的早上就被她拦下了,她又是吵,又是骂的一上午了。那男的也太能忍了吧,始终骂不还口……啧啧啧,像她这样的泼妇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几个肩挑担子的妇人从山那边走来,一边走一边议论着。
“我知道蓝湛在哪里了……”魏婴猛地站起来径直往山那边跑去。
云雾山是无忧城有名的一座神山,高大耸立,常年云雾缭绕,故称之云雾山。云雾山山上树木葱郁山下荷塘成片,是无忧城最美丽的地方,每年荷花绽放之时都会引来不少游客。
“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年轻人,别仗着自己年轻就欺负老人,此塘是我开,此藕是我栽,拔了我的藕,休想把家回。”隔老远就听到无忧城有名的泼妇孙月娥撒泼。
“我已经答应赔钱给你了,你还想怎样?”只听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回复道。
“我呸,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妖婆,还此塘是你开,此藕是你栽,我看应该是此塘非你开,此藕非你栽,要论不要脸,不请你自来。你说是你的藕,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叫它一声它会答应你吗?”围观的人群远远听到魏婴的声音便自觉闪开一条道,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论无忧城最泼辣,最无理取闹,最难搞定的人是谁,大家都一致公认是孙二娘无疑。传说谁要是从她家门前经过时她家鸡正好掉一根毛,她都会讹死他,要别人把掉下的鸡毛原封不动的插回去,否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是喊人又是骂街。可当她遇上魏婴却是小巫见大巫,魏婴十有八九能把她制服得服服贴贴。
“哟,我还以为是哪位活菩萨,原来是魏婴魏无赖……”孙二娘称魏婴为无赖,看来平时两人可没少交涉啊。
见到一脸狰狞的孙二娘,魏婴面不改色,挥挥衣袖,又捋捋额间一缕头发:“菩萨不敢当,不过我今天是称英雄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根藕嘛,南城城郊多的是,他拔你八百我赔你三千,你开着拖拉机去便是。”
“不行,我要他把我的藕原封不动的插回去,池水不能浑,泥土不能松动”孙二娘指着站在荷塘中的蓝湛恶狠狠道。
“蓝湛,你怎么……”刚才光顾着斗嘴,魏婴这才看到荷塘中满身泥垢的蓝湛,顿时又心疼,又愤怒。连忙跳下去扶住蓝湛。心疼的是蓝湛竟然一早上都站在这泥潭之中受尽孙二娘谩骂,愤怒的是他觉得孙二娘小题大做,实在太可恶。
“孙月娥,你这个毒妇,活该你守寡一辈子,天下哪个男人敢娶你这心如毒蝎的女人。蓝湛他并非城中人,自然不了解城中之事,你竟然如此欺负他,不怕天打雷劈吗?”别看魏婴平时嘻嘻哈哈,把他惹毛了,可不是吃素的,光凭一张炮嘴就能把别人骂个狗血淋头。
提到寡妇,那是踩孙二娘的痛脚,她十七岁嫁人,十八岁丧夫,丈夫生前和她育有一女,不料那孩子五岁那年患天花夭折了。从那以后她一个人独活,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人就变得不太正常了,但她可怜的身世不能成为她强人所难的理由。
“魏无赖,你嘴这么毒,活该你单身,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没娶妻生子,老娘诅咒你打光棍一辈子。”孙二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无情骂道。
此时的魏婴一心想着快点把蓝湛带回家,没功夫和她斗嘴。他微微曲身,小心翼翼把蓝湛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准备把他扶回去,没想到手还没搭稳,蓝湛整个人就倒在魏婴怀中。
“他晕倒了。”
“八成是中暑了。”
“也有可能是饿昏了。”
“……”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魏婴摸摸蓝湛的额头,如火烤的山芋一般烫手,魏婴第一反应是蓝湛发烧了。他连忙俯下身背起蓝湛上了岸,瞥一眼刚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安静似哑巴的孙二娘一眼,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到她面前便离去。
魏婴好不容易把蓝湛从云雾山背到公寓,从一楼爬到五楼,每上一层楼皆如攀登一级人生天梯,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不经意转头却见公寓楼下一群人正望着他们指指点点。
“温平安,快烧水,给蓝湛洗澡……”
温平安看见满身是泥的两人虽觉奇怪却没有多问,连忙去烧水。
……
不太宽敞的浴缸里放满了热乎乎的洗澡水,浴缸旁边的凳子上温平安已准备好干净的毛巾和新开封的沐浴露。
“蓝湛,沐浴,更衣。”魏婴伸手试了试水温,便开始帮蓝湛解衣。此时的蓝湛略有些清醒,但还是觉得全身无力,连站起来都难。
“不洗,羞……”蓝湛犹如一醉汉,口中缓缓冒出几个字,双手捂住腰带欲阻止魏婴。
“你我都是男人,不羞不羞,快脱衣衣,洗白白。”魏婴如哄孩童一般哄着蓝湛。不知蓝湛是被魏婴说服了,还是无力抵抗,半推半就坐入浴缸中。
“哇,蓝湛的腰,夺命的刀啊,瞧你腰肢多细,体肤多白,身材多好,你要是个女人肯定有很多男人争着娶你……”魏婴凝望着蓝湛泡在水里的雪白身体,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美好的词来形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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