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奸犯(短篇小说)
山溪
尽管是炎炎夏日,衣衫不整的珍妮还是不停地瑟瑟发抖。坐在她身边的一位女警员,右手握着她的右手,左手不停地在轻抚着她的后背。
珍妮是由母亲陪着走进警局的。整个做笔录的过程,母亲都紧紧地将珍妮的头揽在自己的臂弯里。
接警员迅速敲击着键盘,面对珍妮泣不成声的讲述,生怕漏掉这位十七岁少女的一字一句。
一旁的丹尼警长一边冷峻地听着珍妮的哭诉,一边思索着: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次了,嫌疑人同样是持刀,同样是方脸型、单眼皮,同样是在傍晚时分……不同的只是,前几次都是在布尔镇,而这一次却是在里弗镇。
法医提取了珍妮提供的嫌疑人体液。
不出所料,经过DN***比对,果然是同一人所为。而据珍妮斩钉截铁的“烧成灰都认得他”的描述,与前几个受害者讲述的嫌疑人特征十分相像。
警方迅速调派警力,到里弗镇进行了现场勘察。
几天后,在布尔镇布控的警员传来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蹲守,终于抓获了嫌疑人。
丹尼一看手机传回的照片,果断地一挥手:“没错,就是他。”这个身高一米六五、四方脸、单眼皮的三十岁男子,经过几位受害人的陆续讲述,其体貌特征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丹尼警长的大脑中。
很快,男子被带来,法医提取了他的体液。紧接着,四位受害人,分别通过单透玻璃对男子进行了指认。最后轮到珍妮指认时,她看到男子后,再一次情绪失控地浑身发抖,双手紧紧地捂着面部,抽泣着蹴在了地上。
经过几天的审讯,这位叫约翰的男子承认了他在布尔镇的三起持刀强奸案,而对在里弗镇针对珍妮的伤害,却矢口否认,甚至扬言,自己能够提供当时不在里弗镇的证据。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丹尼警长首先想到的是,约翰很可能在里弗镇还做了其它危害性更大的案件,不然,他不会表现得如此强硬。
令人遗憾的是,经过一星期的排查,里弗镇并未发生什么重大案件。
终于,布尔镇的一个农场主作证,就在珍妮受到伤害的那个傍晚,约翰到他的农场停留过一段时间……
警方掌握的事实是,珍妮确实受到了侵犯,她明确地指认了嫌疑人,从她身上提取的嫌疑人的体液与约翰的DN***比对一致。存在的疑惑是,布尔镇距离里弗镇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两个镇子分别位于市区的最东面和最西端。
即使乘坐飞机,约翰也不可能在瞬间到达里弗镇。难道他有分身术,或者是他穿越了?丹尼警长当即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看科幻片看多了吧。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约翰?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丹尼否定了。
最大的可能是农场主和约翰串通一气,并为约翰做了伪证。想到这里,丹尼似乎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丹尼决定,亲自去会会这个农场主。当农场主希尔看到丹尼的警车后,挥舞着右手向丹尼走来。
“哈哈,我的老朋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让我有幸见到丹尼警长。”
丹尼表面上微笑着和希尔寒暄,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拿到约翰不在场的证据。
“希尔老爹,你真的在7月21日下午六点见到了约翰?”丹尼单刀直入。
“你说的是那个小混蛋吗?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的伙计米斯因为家里有事,提前支付了下个月的工资。这事不知道怎么被约翰听说了,他竟然前来向米斯借钱。说是借,其实就是找借口要钱。米斯没有给他,约翰就动手抢,另外几个伙计过来,才把这个无赖撵走。米斯的脖子还被约翰抓伤了。”说着,希尔转身将米斯招呼过来。
果然,米斯的脖子上还有被人抓伤的痕迹。米斯的讲述也印证了希尔的说法。
案件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丹尼只能去见见约翰的家人了。尽管此前警员已经查明,约翰的母亲早逝,他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但是,丹尼还是来到了约翰的家里。
“那个小无赖,我也不清楚他跑到哪里了。”听了丹尼的来意,老约翰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显然,老约翰还不知道约翰已经被控制了。
“他最好死在外面,省的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老约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丹尼听。
“夫人是怎么去世的?”丹尼想缓解一下老约翰紧张的神经。
“病死的,瘟疫。”老约翰看了一下远方,接着说“那时候约翰和他的弟弟才三岁……”
“约翰有个弟弟?”丹尼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是的,一个双胞胎弟弟。”老约翰顿了一下,又说“有二十年没有见到他了。”
“他去了哪里?”丹尼此时像是在和老约翰唠家常。
“里弗镇。”
听到这里,丹尼感觉自己的心脏真的受不了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母亲死后,我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就把老二送给了里弗镇他远房的舅舅……”
怪不得约翰的户籍登记上只有约翰和老约翰两个人,原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约翰的双胞胎弟弟威廉就被带来了。他果然和约翰长得难分彼此。
几天后,DN***检测出来了。威廉和约翰的竟然一模一样。
2023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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