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刚过,见过了中秋月,吃过了微肥的蟹。
秋天,刚来。早晚微凉,时有烈阳。这大概就是最焦灼的时光了。
你说,我们一边团圆,一边离散。
我说,人生不过三餐四季,我们都是用日常的温暖,在抵挡人生的无常。
01
日常,不过一声妈妈,不过对坐饮一碗热粥时的懂得。
这几年,各种不可抗力,我们的许多人,经历了很多,流过泪,甚至出过血。但是,我们依然挺了过来,咬咬牙,又站成了战士。
前些天,十几年不曾联系的故交,突然发来了讯息。断断续续地聊着这些年的经历,突然,他说这两年想过自杀。一米八几的个头,很难想象,是怎样的艰难,把他差点就轰倒了。确实,这两年的外贸基本停滞。随之而来的是,原本叫你哥的朋友们,都静音了,不再与你往来,妻子开始脾气暴躁,家庭氛围变得怪异。
而这些,大概就是因为大家其实都挺难。难的人,跟难的人在一起,就变得异常艰难。
然后,他的妈妈一遍遍叫他回老家歇歇,说不管怎样了,妈妈这里永远都是你随时可以回来的地方。
他说吃着妈妈的家常菜,跟妈妈一起去地里摘摘菜,妈妈早上在楼下喊一声,“起床吃饭啦!”差不多一年吧,感觉好多了。现在搭新的思路,准备明年继续拼一拼。
前两天,看了80多岁的奶奶吴彦姝演的《妈妈》,突然觉得,我们和我的这个朋友一样,其实一直生活在世事无常里。
而妈妈给予我们的,就是那恒常的日常,是烟火气,是繁琐,是各种声音。这些,从来都是治愈我们的底层色彩。
02
无常,是猝不及防,是无能为力,是舍不得,放不下。
我们之所以常常感受到无常的威胁,是因为,我们有放不下的事,有爱不够的人,有眷恋,有对失去的担忧,更有对无力无助的恐慌。
无常,总是让我们伤透脑筋,想着要怎么去规避,怎么去挽救,怎么去抵御,怎么去抗争。最后,我们发现,其实世间诸多的无常,我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然后席卷我们而去。
84岁的吴彦姝,饰演的《妈妈》,老妈妈由60几岁的女儿照顾着,一起生活了多年。女儿真真把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都安排到了最最细节的地方,以保证妈妈老年生活的质量。但是,真真突然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这对于母女俩就是天降横祸,于是,女儿真真开始飞快地安排妈妈的养老院生活,以及种种善后事宜。但是,妈妈知道后,毅然决然地照顾女儿,尿失禁、拆房子、疯癫……妈妈都不离不弃。
这就是妈妈。或者,影片想要讲述的,更多的也是对于妈妈这个词汇的内涵的诗意解读。歌颂母爱的方式,有很多。但是,在生命层面,去抵达妈妈该有的力量,《妈妈》的日常化叙事,真的是做到了一种对于生命原相的拆解。
妈妈,是把三餐四季带给你的那个人。一个人,无论走多远,无论多成功,总是想念妈妈的饭菜,想念妈妈在变季的时光里,絮絮叨叨,让你穿暖吃饱。
这样的日常,是陪伴你长大,也是陪伴你落魄。
这样的日常,夹杂着烟火气,没有任何矫饰,没有任何做作,但它却能在日复一日中,陪你抵御世间无常。
03
三十几年的四季,没有你的音讯。
三十几年的三餐,闻不到你的烟火味。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希冀。
人间烟火最抚人心。
因为烟火气里,有妈妈的身影,有妈妈的味道,有妈妈不断制造的各种声响。那些气味和响动,就像定心石,是你无论何时何地何境,都能重获勇气和重拾安心的力量所在。
于是,《妈妈》,更像是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无论世事浮沉,艰难险阻,那些日常的陪伴和粗茶淡饭,都能让你越过无常,心有力量。
愿君,年年岁岁,常见中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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