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叫陈小草,今年30岁,是个网约司机。长得不算丑,也说不上帅。性情阴郁,不爱说话。
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优点,那就是皮肤白,像女人一样细腻的白。
我娘说,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命犯桃花,此生无子,孤独终老。
本来是无稽之谈,可是,乡里人相信。
好在我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家里也不指望我传宗接代。对我的态度就是,漠视。
特别是我娘,记忆里,她一次也没抱过我。
初中没毕业,我就辍学了。帮着家里做点杂活。
我想,今生,也许我就会像我的名字一样,默默无闻,自生自灭。
不想,后来却与三个女人产生交集,缠缠绵绵,纠缠不清。
20岁那年夏天,我离开家,想去广州打工。在火车上,我遇到一个女子,从此,我便不再是我了。
1
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远门,坐在火车上,有点忐忑,有点不安。我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帆布包,里面只静静地躺着唯一的一套换洗衣服和300元钱。
我对面坐着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大约30多岁,她旁边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女人冲我笑了笑,好像有花开的声音,小鹿乱撞。
女人真的太好看了,皮肤特别白嫩。我努力忍住想吞口水的动作,脸一下子红了,好像刚才那一瞬间,我已经对她做了什么似的。
旁边的那个男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扬了扬拳头。
我赶紧低下头。出门在外,我可不想惹麻烦。
2
如果不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过是路人甲,和他们也就擦肩而过,再无瓜葛。
半夜,火车在中途缓缓停靠,女人已经睡着了。
那个男孩拿了女人脚下的行李箱,蹑手蹑脚往出口走,一边偷偷看女人。
我心里一惊,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急中生智,我做出了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走过去,扇了睡梦中的女人一个巴掌。
女人睁开眼,捂着脸,又委屈又恼怒地看着我。
我说,你男朋友拿行李箱的时候,碰到我的脚了!
3
女人叫李蓉,我叫她蓉姐。
从火车站出来,蓉姐就带我去了她的家。
蓉姐说,我扇了她一巴掌,帮她挽回了30万的损失。
后来才知道,那天,蓉姐是和小男朋友去外地收了货款回来,行李箱里有30万现金。
蓉姐知道我带的钱不多,就让我去她家里住。
她说,我离婚了,儿子在国外,平时就我一个人。房子越大,越觉得孤单。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真心的。
说这话时,皎洁的月光映在她脸上,一滴泪挂在她的眉梢,有一种圣洁的美。
那一刻,我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
这么好的女人,男人怎么不懂得珍惜?
蓉姐笑着说,找工作不着急,没找到工作之前,我管吃管住,当是报恩了。
我在蓉姐家住了一个月,才找到工作。
这一个月里,蓉姐对我很信任,每天她出门去,家里的现金随便扔,从来也不防着我。
蓉姐说,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
我每天早早起来,给她做早餐和晚餐,因为她中午都在公司不回来。
如果不是蓉姐那夜喝了酒,也许,我们永远只是姐弟。
4
那天我很高兴,我告诉蓉姐我找到工作了。
蓉姐也很高兴,开了一瓶很贵的红酒,她说,庆祝下,我的小宝宝。
一个“小宝宝”,让空气里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我假装没听到,心里却有某种期待。但我知道,我只是一颗小草,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我没有资格去喜欢她。除非……
那天蓉姐喝了很多酒,我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多么不容易。她的眼泪,让我那么心疼,好想借个肩膀给她靠靠。
我不知道那天我们喝了多少。都说酒醉心明白。可我,真的断片了。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蓉姐身边。而她,已经醒了,正在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点惊慌,有点紧张。我无与伦比,对不起蓉姐,我错了,我喝多了。
蓉姐伸出一个指头,轻轻捂住我的嘴。她说,别说话。顿了顿,她又说,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
蓉姐一脸娇羞,宛如少女。
5
从那以后,我和蓉姐算是真正意义的“同居”了。
蓉姐对我特别好,教了我很多东西。
我每天都会把工厂里工作的点点滴滴讲给她听,她总是很耐心地教我怎么去应对。
她偶尔也给我说她公司的事,可是,我却什么听不懂。只能做一个最好的听众。
我很快转了正,还涨了工资。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转眼,我们在一起快一年了。
那天,我领了工资,立马请了半天假,想给蓉姐买一个她喜欢的礼物。
我知道她不缺钱,平时的生活都是她拿的钱,可我就想让她知道,我想对她好。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悄悄问了厂里的一个男同伴,他说,女孩子都喜欢花,送花不俗气,也买得起。
我买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还买了一瓶十多元的红酒。
晚上,蓉姐回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眉头微蹙,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可是,我沉浸在自己的欣喜里,根本没察觉。
我让她闭上眼睛,我说,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睁开眼,看到了烛光,玫瑰,还有红酒。
蓉姐没有我想象地那么惊喜,只是有点敷衍地拥抱了下我。
那天晚上,蓉姐说,我有点累,你去睡客房吧。
我说,好。
我从来都是那么乖,她不想说的事,我不会问。她让我干的事,我都会答应。
只是,沸腾的热血,忽然冷却。我隐隐感到不安。
6
接下来的两周,蓉姐都找各种理由,让我睡在客房。
对我的逆来顺受,毫无怨言,和对她更加体贴照顾,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个月后,我看见一个男人开车送蓉姐回家。蓉姐笑容灿烂,一脸幸福。
我的心像是被刀子狠很划了一下,碎了一地。
我本能地想躲,我想逃避。不想蓉姐已经看到。
她拉着我的手,落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的表弟。
我的手湿湿的,都是汗,却觉得一阵冰凉。
7
那夜,蓉姐让我睡在她的大床上。
蓉姐说,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蓉姐很坦白。她说,小草,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我可以永远依靠的男人。你还小,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可是,怎么办呢,我真不想你离开我。
蓉姐一会哭一会笑,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因为一年多的朝夕相对,相濡以沫。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蓉姐想让我搬出去住,但是去给她当司机,工资双倍。这样,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会从此陌路。
我想了一夜,终于在她的眼泪里屈服。
8
所有的热情都有耗尽的时候吧!无论我多么委曲求全,都改变不了最后的结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蓉姐对我说话变得公事公办,就像我们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原本我想,只要她需要,就这样一辈子,默默守护,就像金岳霖之对林徽因。
泪水还没启程,结局已经注定。
蓉姐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我是最后知道的。
那天送蓉姐去上班,我忍了又忍,我说,听说你要结婚了?
我的声音嘶哑,语气里有了一丝压抑的幽怨。
空气里有一瞬间窒息的凝重。
良久。
蓉姐说,你走吧,离开广州,去哪里都好。
我什么也没说。我不想破坏我们仅存的一点情谊。
9
我在蓉姐结婚的前一天,离开广州。蓉姐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她说,你给我做了这么久司机,我也给你开一回车。
蓉姐说,小草,你是唯一一个毫无保留,真心对我的男人,我们只是时间不对。
我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她。我哭着说,我知道,我不怪你。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还需要我,一定不要忘了来找我。
蓉姐说,不用了。把联系方式都删了吧。也许,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相忘于江湖。
临走,蓉姐给我一个包,她说,等我走了再打开。
包里是10万块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小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你要幸福哦,你值得等到更好的女人!
10
我来到了西安。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25岁的时候,又遇到了我命里的第二个女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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