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是一件很烦的事。买东西、吃饭、坐火车都让我很愁，因为要选择。并不是选择很困难，因为选择会有代价。我输不起。所以我有了自己的方式；向前，向前。除了向前奔跑，别无选择。

第二次高考还不怎么样，我在老家劳动到十月。大家都结束了军训，我来报到。昨日长城燕山，今已黄水中原。倏尔数载已过，我从郑州而广州而转战遥远的内蒙古。感受着草原的辽远，指落键盘，且说说这几年来的事，且描描这几年来的心。

野百合也有春天

当时我在一棵树上。

承受着第二次落榜的压力，我填报了补录的志愿。国庆长假对我来说只有焦急的等待。我的老家河北最东北,长城脚下盛产各种好吃的梨，漫山遍野的高大的梨树硕果累累，我爬上几米高的大梨树上将它们—一摘下。此时我的果实也正向山上飘来。我一跃而下。8日，我来到升达园。

对于一个操着半口东北话的河北人来说，河南话挺难懂的。我度过了寂寞的一周。第七天，我真正听懂了第一句南阳方言。此时，我的大学生活才真正开始。伴着时懂时不懂的河南方言，我打饭，掂水，劳动教育。大家都觉得早起的劳动教育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我每一次都特别的卖力气。因为我知道对于野百合来说，这迟来的春天是何等的重要。

毛笔、太极、刀

第二天，我被通知不用上晚自习，因为教室自勉堂210被系学生会征用，用途不详。夜里室友拉我来看热闹。走廊里每间教室前都挤满了人，借何方知，招新。再问又知，我等也可报名。室友拉我在组织部报了名。其中过程不详述。总觉得高手云集，人又多，希望似乎不大。所以又寻找人口清静的衙门去了。果然有个部门比较冷清，在门口探着身子观察许久，才知道这里要的是能写会画的，否则免谈。好在我练了些年毛笔字，最终我进了这个部门，宣传部。

于是开始了写大字、贴海报、挂横幅的日子。这工作很是辛苦。时间不长，很多干事就纷纷退却了。最终剩了不多的三五人忙活。我依旧是写大字、贴海报、挂横幅。那次半小时内我独自一人从15号宿舍楼出发，到南食堂五六号楼，沿途贴三张海报挂三条横幅，不知现在是否有人打破这个纪录。

这一杆笔成就了我的团总支学生会的生涯。我从宣传部干事到宣传部长，到团总支副书记。我想，为什么是我？如果阿甘除了奔跑还有其他的躲避追打的方式，那么他不会有那么多意外的成就。到最后我从副书记离任的时候，我依然说过，我挂的横幅，是全院最结实的。就像打拳，如果你不是每天坚持枯燥的练习，即使十年，也不会成为一个哪怕是最蹩脚的拳师。

我喜欢提起打拳。我不打球、不打牌、不打架，只爱打拳。1997年我拜师学习太极拳。我是师父的开门弟子。到了升达，开始我同体育老师一起教同班同学们；后来我进入当时的院武术队；再后来学校大庆，我和老师一起教全院的同学们。那次我教我们系120人在明德讲坛打拳。

二十四式太极拳慢动作的确很枯燥，底下怨声一片。我跃到高台狭窄的水泥护栏上，要求大家看我示范，如同杂技一般，大家惊呼。我甚至蒙了眼睛在上面打满整趟拳。于是大家莫敢不从。路过的同学见到跟我说，玩儿命啊，干嘛这么认真！我倒一直觉得，既然已经做了，除了做好，没有别的选择。选择？其实选择还是有的，逃避，或是做孬种。当然这个不太好听，但是我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宁愿去选择后二者。不是选择的问题，是选择后的程度问题。后来有人提起我来，大多记得：哦，打太极拳那小子!

最让我觉得痛快的一段时间，是在院武术队。虽然后来没有了比赛，解散了。那个时候流了我最多的汗。赢得了最多的掌声。彼时练刀。我永远记得升达园大雪纷飞，几个壮汉拎着毛衣外罩，只将长袖T恤捋到肘上，每人怀抱一口单刀，从体育馆呼啸着往宿舍楼而去。那是当时升达园的一道风景，一条闪电，一个精神。欣慰，那里面,有我。

在校四年，课外的事我做的非常充实。除上述之外，我还与同学共同创办了《星空》诗社。大把的精力、体力、财力铺在上面。我们各骑一辆破单车从学校往郑州拉赞助，沿郑州一大圈，北至科技市场，回到学校已然是粥都喝不动了。还有进过佳慕舞协。我的女友是那时的副会长，我们做皇了邱长，受她领导。如今结婚，她仍是领导.

其实现在想来，我用在课外的精力太多了。有时觉得当时的书还是读的不够。不过如果从头再来，我必定依旧如此。

万岁，大白菜！

即便我每天忙碌不已，成为了团总支副书记，先进依然与我无缘。因为我的成绩从来没有排到过班级前十。我就是个傻子，像许三多。我一直张牙舞爪的过着大学的生活。直到大三。我的四级依然没有过。直到现在也没有过。但是我有个徒弟，来自美国犹他州的外教女儿，我教她四十二势太极剑。我的口语和听力一直堪称一流，但终究我没有考过四级。我意识到，我很笨。同学们都在考证、考研、行业研究，我却守着我的瓶瓶罐罐张牙舞爪。我走在了同学们的后边。

家里经济条件有限，我不能选择考研。只能毕业工作。笨鸟先飞。我必须压缩我的时间，尽量减少那些毫无意义的张牙舞爪。我的女友在企管系。看了她的课程安排，我发现她们大三开的课程竟是我们营销系大四的课程。那些课程又奇迹般的安排在我们的自修时间。于是我花了一年时间修完了大三和大四的大部分课程。在大三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下午，我同室友一起，上郑州，找工作。

黄河路天天人才市场。一个小时不到，我们俩就将招聘现场看遍了。不合适。灰心。但就当我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在现场的门口，一家广告公司在招聘高级策划，我当仁不让，填表。随后的几天是面试，以及关于我未毕业问题的谈判。老板不愿招聘一个兼职。我说我来就是全职。于是勉强试试看。

至今我都很感激那家公司。是他带我走进了广告策划这个行业，并且给足了我上升的空间。那家公司主要服务医药保健品行业，还有些保健产品甚至让我感到难以启齿。当时的策划部只有不到五个人。有学管理的，有学幼师的，有搞摄影的。我是学营销策划的。在那家公司我做了半年余。入职时我的职位是“策划”，一个月后变成“策划师”，第三个月末我成了“首席策划师”。所有的案子都要经过我这里。由我给整个策划部进行营销策划方面的培训。

有人戏称这种提升速度为“直升机”。那时的日子是很苦的。我和同学一起住在航院对面的孙八口，而我工作的地方在农业路博物院对面。每天早上骑一个小时的车到公司，晚上为了安全，一个半小时。因为拮据，吃的也极为简单，现在我回忆起来仍然觉得辛酸。

每天晚上下班，我到菜市场花8毛到1块钱买一棵大白菜，那时的白菜真便宜，1块钱6个馒头，白菜横竖切成四半，晚上炒其中四分之一，多加水和盐，就着老汤白菜吃4个馒头；第二天早上将白菜再加些水，热了，吃两个馒头；中午到公司附近的村子里，1块5 吃一碗卤面。很噎，有紫菜汤卖，但太贵，5毛钱一碗，我舍不得。回公司多喝凉水就是了。这样的日子我过了3个多月。发薪的时候是我的过年，第一次发薪，我路过二七广场北京华联超市，冲进去花5块钱买了一块熟牛肉。这顿大餐我吃了三天。回想起来，鲜美之极。

那个时候，我受到企管系学生会的邀请，为他们做一次演讲。今天，我甚至忘记了当时究竟讲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可能会非常的稚嫩。但终究是讲完了的。当时我并没有好意思讲我的生活，也许讲了，会有学弟学妹觉得我笨。但是我真的是笨的。直到现在，我仍然爱吃炒白菜,爱吃的不得了。大白菜万岁！

年底，我辞职归校，陪女友考研。辞职后，公司先后招聘了三名策划共同接手我的工作，才完成了项目的平稳过渡。老板感慨，这小子干了这么多活！

女友考研学习辛苦，我自然受到感染。她去自修室，我去图书馆。经历了多次大型方案的创作，我逐渐发现了许多专业方面的疑问。那时，我疯狂的读书，汲取知识。那是我在学习方面最勤奋的一段时间。

纯属意外

年后，我投简历开始找工作。我很少光顾现场招聘会，主要借助网络。先后参加了三家公司的面试后，我锁定了郑州一家广告公司。据他们说，主要服务金融客户。面试后不久，我拿到了复试题目。为郑州某银行的金融产品上市做路演推广。这对我来说不难。我出了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方案，递交上去。

两天后我接到电话，通过了。于是开始谈薪资。凭借我的一年工作经验，我开了一个高于行情的价格。对方不同意。最后我妥协，要求只要比毕业生的行价高哪怕十块钱，我都同意，这是原则。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对方劝我，不要一根筋，你还是太嫩了，有本事去更厉害的公司试试看。

挂掉电话的十五分钟后，我已经在网吧了。不多时，又一家广告公司的招聘信息出现在我的屏幕里。是广州一家4***广告公司，招聘文案、客户经理、美术指导等职位。当仁不让，投。激动之下，我的鼠标偏离了我看好的文案职位，击中了客户经理。重新再点，对话框说，一家公司不能重复投递简历。伤心。我知道广告公司中客户经理的厉害。凭我的工作经历，是难以胜任的。于是并不抱希望。回到寝室已经九点。

九点四十五分，手机响起，4***通知我次日面试。填表。做题。谈话。回学校。一个星期，没有消息。通常这意味着，我未通过。情急之下，我拨通了4***电话。结果被告知，他们头儿出差多日，嘱咐同事，有名刘长允者来电，请多候几日。妈呀，有戏。我激动得半宿没睡。

不几日我被通知复试。复试的方式是参加他们的一个动感地带的创作会，发想创意。几日后，我的创意出现在了郑州的移动营业厅，被做成了海报。创作会后，我得到了三周的考察期，期满确定去留。同时，我得到了单独的项目。兴奋。意外的兴奋。感谢那偏离了轨道的鼠标！

那个项目执行了半年，客户颇为满意。后来在和客户沟通中我了解到，那个项目，客户方已经酝酿了3年，公司也多方考虑，不知如何下手。未想到，我这虎头虎脑的一通，竟打通了项目的任督二脉。理所当然，我进入了这家广告公司，服务河南移动。

与我同时入职的客户经理还有两个。一个中山大学毕业，3年工作经验，来自广东省广告公司，服务新飞；另一个河南大学毕业，2年工作经验，2家4***广告公司工作经历，服务王老吉。我，升达大学毕业，半年工作经验，确切的说尚未毕业，服务医药、保健品和一些难以启齿的产品。至今我当时的头儿也不肯告诉我，当时为什么录用了我这样一个新手作她的客户经理。其实，那天我点错了；我想，这是个意外。

真不行了，就再顶一天!

许三多说，好好活着就是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有意义。小学的作文题目，一件有意义的事。但是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呢？我知道当时作文的时候，我是知道的。小时候每个人都能搜刮出几件自己做过的有意义的事。人越活越大。我们却不知道了什么是有意义。我们从来不再提及这个看似弱智的词汇。白活了。

我觉得我进入这样好的广告公司，服务这样好的客户就很有意义。但做有意义的事都非常辛苦。度过了三周的考察期，完成了方案初稿并获得通过。此时我已基本不记得枕头的样子。入职后，我在薄薄的冰上站了三个月。小心做事，努力学习。压力大到无与伦比，甚至几尽崩溃。内忧外患。

我的每一个方案，都关乎客户几万、十万、百万元的成本，高到我不可想象的利润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客户的每一次询问，都必须给出准确无误的判断，并且，要对结果负责。团队内部，高手云集，许多东西都是平生第一次听说，每天云里雾里，不会就学，不懂就问，不知道就找，总之我不能被抛弃。

每天的日子，晚上不想睡，早上不愿起，起来了不想上班，上班了不想干活。但总是有着干不完的活，写不完的方案，打不完的电话。我对自己说，我扛压。越是扛压，压力就越大，活就越多。慢慢的，我的工作范围逐渐扩大，划归我负责的项目越来越多。当时团队七个项目包，我做其中的四个。每天十余个项目在我的手头流转，不同的状态，进度，接口人，修改，等等。

每天晚上下班，我将第二天要做的工作，每项工作的细节步骤一—列举在纸上，然后将我的每天八个小时划分成每十五分钟一个段落，每十五分钟到纸上审视一下工作列表，做好的勾去，其余继续。公司所有的麻烦事，没人愿意跟的案子，搞砸了的烂摊子，只要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统统都划归到我的名下。我只有接下，除了接下拼命做好，我别无选择。

很多次，我觉得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完全禁受不了这种重压。我曾经几次想放弃，我坚持不到明天。我一定要关机，旷工一天休息，觉得再来一天，天就塌掉了。然而这个时候，我总想起那句话，是一个马拉松冠军说的，当我完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再跑几步试试。于是第二天我依旧上班，太阳升起来，电话响起来，工作忙起来。又一个夕阳西下，我又坚持了一天。顶过去，烟消云散。

席力图召的金顶子

我依旧每天、每个项目都在坚持，不断的更多更重的工作被安排到我的肩上。我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推脱。我想我是幸运的，上天眷顾每一个肯付出努力的孩子。在学校里做学生领导的经历让我得到了很多其他同事没有的东西，我不在人前怯懦，坚持自己的信念，每一件交给我的任务都认真负责，这些都是升达留给我的宝贵财富。

无数的被我认为顶不下去的坎儿,过了,不知不觉中,我成长，我真的成为了一个还算合格的客户经理。然而我的职位叫做，项目经理。我要协调整个公司，合作单位，整个项目链条上的各个部门，统一的进行工作，我对项目负全责。这中间，我单枪匹马杀到开封，为开封市的信息富民工程做统一的规划。

那年夏天，开封市移动公司出台了一个信息富民工程的方案，上报市委市政府要求支持。市委开会后一致通过，上升到“红头文件”的高度。移动慌了，向省公司求助。省公司要求我公司指派一名总监去开封指导工作。然而公司大会研究决定，派我去。因为我的总监说我更老成一点，可以搞定。

当晚我被接往开封。移动高层、市委高层联合会议。随后联合请我喝酒。我醉到晚上11点。分析资料，着手方案撰写。第二天依旧是会议、喝酒，酒醒后写方案。第三天我坚持不喝酒，因为方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必须保持大脑的清醒。第三个晚上无眠。清晨交稿，即返回郑州。不日，开封来电，我大获全胜。

第二年，开封市信息富民工程第二期启动，我被点名过去支援。公司的同事甚至我的总监，眼睛里都满是羡慕。但我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此时，是我进公司的第四个月。之后的事情，自然继续顺利发展。我接到了更多更重更紧急的任务。我必须更顺更好更迅速的完成。不知到什么时候，我写方案的速度已经快到两分钟一页PPT，开会直奔要点，剩下时间可以聊天。我想我的工作，已经到了瓶颈。

后来的河南移动欢乐新农村晚会筹备已经进入尾声，再有一周我就可以看到我辛苦了全年的这件作品了。那天我接到电话，内蒙古有望组建团队，首批人员中，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我在郑州6年，我不愿离开我的这个第二故乡。远去内蒙古，感觉像被发配。然而挂掉电话回我的位子上时，已经有同事急匆匆喊我，长运快来跟我交接工作啊，这么多事，我怎么弄得完。我算没得选了。

11月13日，飞机缓缓降落在呼和浩特白塔机场。我的团队成员有我和两名实习生。我们将在呼市周边的几个城市进行为期10天的市场调研。内蒙地大，奔波在城市之间仿佛野战奔袭。我每天至少三次流鼻血。调研进行到一半，一个同事病倒了。调研接近尾声时，另一名同事病倒了。但是我不能倒。调研结束，他们俩回广州总部一周，我留守呼市，筹建团队设施。办公室、宿舍、桌椅、卧具、加湿器，还有频繁的客户沟通。冬天的内蒙古，寒气逼人。在路上打手机如同耳朵上贴着一块冰。一个人，我病倒了。

我去了呼和浩特的席力图召寺，离公司并不远。我走过他紫红的围墙。经幡飘动，金色的顶子透出来，如同戈壁上升起的太阳。就在这严冬，我成为了公司在内蒙古分部的项目总负责人，带团队。

宝音

内蒙古的日子太艰难。工作量大，人手不足，经验不够。最初的日子，我们只新添了两名创作人员，五个人。后来变成六个。了解市场状况，判断客户喜好，习惯生活环境，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大多时候，我是凌晨回家，清洁工已经早起扫街。天亮上班，客户又电话我们过去。通宵工作更是经常。我曾经创下了公司加班的纪录八个昼夜。团队两个部门，客户部负责客户沟通和策略方案，创作部负责创意执行。两个部门分开时间休息，我则坐在办公室，一拨来、一拨走。我坚守了八个昼夜。终于顶不住了。

我遇到了更大的挑战。胜过刚进公司时十倍。奇迹般的，我们六个撑到了年底。我想大哭一场。年，过得并不轻松。年假飞一般过去，我又回到塞北。之后我拼命面试、招聘，协调外派，一个个的新丁加入到我们的团队，原本显得空旷的办公司竟渐渐显得拥挤了。办公桌一添再添，终于无法再添，于是有人在会议室里办公。我的团队发展到了空前的十五人。达到这个状况，我用了半年。我开始爱上这片草原。我有了蒙古族名字，宝音。好运的意思，就像我的汉语名字。我的同事，锡盟的蒙古族小伙儿说，草原上有无数和我同名的蒙古族汉子。当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工作开展渐入佳境。蒙古汉子好酒，我二两的量，每次都舍命。客户关系也自然“杠杠的”。客户认可我们的人，更认可我们的工作。

我的团队，现在是公司几个团队中战斗力最强，成长最快，客户关系最好，盈利最多的。天又冷了下来，很快我们的团队成立将满一周年。我们十五个人带三名随军家属一同喝酒，六十度的草原白，烈到发苦。我回忆起当年那个通宵加班的圣诞夜，回忆起通宵加班的正月十五，回忆起年前顶不住后的住院，回忆起这一年来的林林总总。

有同事忍不住，哭了。我也忍不住，但是又忍了忍。我是这个团队的头儿。毕业两年，我混到现在的模样，我的领导说在圈里，是个奇迹。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我依然是我。

别无选择

我依然不知道明天的我会是怎么样。我将做什么，我将在哪里。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称呼我为刘总。我忽而意识到，我已经又走上了一条新的路。只有走下去，或者走的更快些，没有其他。其实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看看我这4年的工作经历，兴奋过，绝望过，憧憬过，失落过，激动过，现实过。市委、省委、工商、税务、法院。被勒索，受欺诈，打官司。生活，就是问题叠着问题。谁也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庆幸我仍然健康的生活，我担心我会被重重叠叠的问题和突如其来的打击压扁，然而我没有。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哈佛或清华毕业而更加眷顾，也不会因为你莫名出处就视而不见。这个世界是公平的。肯承担责任，就会有相应的担子压在你的肩上；敢往前冲，就会有相应的目标让你去拼。死或生，败或成，都取决于自己。如果选择了前进，那么请告诉自己，前进吧，别无选择。

老兵永远不死

这句话出自美国西点军校的军歌，麦克阿瑟曾经在国会演讲中引用。“老兵永远不死，他们只是慢慢的消逝。”毕业两年半，我如一个老兵在沙场东突西拼，勋章上胸，弹痕累累。没了棱角，没了幻想。但是，希望不灭，老兵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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