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山坡俨然已成为健身爱好者和附庸风雅者的打卡地。周日下午,队长电话邀我:“真该锻炼身体了,这会儿不锻炼,老了谁还搭理你?说咱年轻的时候还可以凭模样凭手腕,老了模样不济了身子骨弱了手腕也过时了,谁还叫咱们喝酒唱歌烤羊肉串?”
南山坡是呈马蹄形的小矮山,怀当中的山脚下已成为革命历史文化园,矗立着高耸的烈士纪念碑,广场上停满了汽车,衣衫斑斓的男女们或绕碑凭吊散步,或沿山迤逦而上,甚至还有小贩们兜售气球、雪糕和矿泉水,一派兴隆气象。
队长生性豁达,朋友遍地,并且具有很强的组织能力,他能很轻易的把素昧平生互不相干的几拨人捏合在一起,大家称兄道弟饮酒作乐。但他有一个难于下定论的毛病,打我认识他起,他去哪身边总带个异性,这异性包含他老婆、女同学还有身份可疑的女朋友。这毛病让我们很为难,当他带老婆时,我们大伙都很厌烦;当他带其他女性时,我们都又打心眼里高兴。
由于队长的人缘极好,他经常自负的感慨:“我总是和群众们打成一片,就像鱼儿离不开水。”阿信言之凿凿的纠正:“这话得这么说,你总是和女群众们打成一片,就像鱼儿离不开水。”
队长老婆充分发挥了她招人嫌的特性,叽叽喳喳的扬手作旗:“我来当裁判,看你几个老家伙谁先跑到上边那个小庙。”
我们四个男人在仅一米来宽的小道上排成一排作势欲发,前后还有路过的男女好奇的看着我们。居中的我昂首腆胸做奋马亮剑状,意气风发的喊:“骑兵连,进攻!”话音未落,队长老婆手臂迅疾下坠,队长三人已冲了出去。
这小道是如此的狭窄,大家挤作一团,重心尚未前移的我踉踉跄跄被裹挟着带出去两三米,右脚也不知给谁踩掉了鞋跟,“嗨,嗨,嗨……”我惊叫着好不容易停稳身子,在围观人们的哄堂大笑中,臊眉耷眼?起鞋跟了上去。
老杨不愧是练体育出身,第一个连蹦带跳的冲上了小庙,扭头气定神闲的嘲笑我们:“看你仨一个个老态龙钟的,哪有登山越岭的样子?分明是踟躇蹒跚嘛!”
队长老婆在下边一副天真烂漫,向老杨伸出大拇指嗲嗲的夸赞:“老杨,你真棒!”老杨越发张狂,挤眉弄眼的冲队长狂笑。队长一言不发,过了小庙继续沿路向上,对老婆在后边“你等等我啊”的呼喊充耳不闻。
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xiezuomuban.com/4801.html